祜安

吹灭读书灯,一身都是月。

踏九州(1)

仍旧接上文私设,开一个温周游历的短篇。

人設ooc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车马行了月余,终在南疆停下了脚步。此刻已是深秋,南疆风光壮丽,粗犷中不乏秀致之景。一路行来“幡牌琳琅迎远客,商队络绎响驼铃”。马车停在乌溪的府邸前,门口的小厮见来客,忙进院去通报。

周子舒从马车后部取了件披风给温客行搭上,然后在领口系了个蝴蝶结。温客行低头看了一眼,有点无奈:

“阿絮,不用穿,我真的不冷。”

周子舒斜睨他一眼,也不知道是哪个美人灯身子骨一路上小病小痛折腾个没完,足足拖了整月才抵达了这里。


话说温客行这个家伙实在是闲不住,仗着身子大好,便无心整日待在四季山庄。眼看四季山庄上到家门弟子,下到草木虫鱼都快被这个浪荡二庄主搓磨得苦不堪言,周子舒被他作得没法,只好应了他的心愿,陪他下山游玩。说来也巧,二人为去哪里正吵的不可开交之时,平安银庄一封书信送至山庄。正是乌溪和七爷邀请他俩前去南疆,南疆此时风光别致,正适合游玩,乌溪顺带提到府内新到一批珍贵药材,可用于温公子调养身体。这一下,游玩顺了温客行的心,调养合了周子舒的意,二人偃旗息鼓,一拍即合,立即回房收拾行装,次日上路。


温客行受了一记眼刀,缩了缩脖子,自知路上把阿絮折腾的够呛,此时也不敢再反驳,摸了摸胸前的系带,一副乖巧的样子。周子舒见状心里好笑,伸手扶着他下了马车。

“子舒,客行!”

七爷和大巫快步朝门口走来,他们虽是知道二人要来,可路上来信都有时间差,故只知他们多有耽搁在路,不知他们何时才能到达。乍听闻来人,急忙赶来迎接。

上次一别,还是在四季山庄。那时大事将了,温客行又气息恹恹,他们连聚在一起吃顿饭都困难,道别亦是匆匆。今日再见,虽不过一岁,却恍若已有经年。

此刻周子舒一袭黛蓝长衣,身旁温客行天青对襟长衫外系着同是黛蓝的披风,二人相立在马车前浅笑望过来,真是叫人不由欣慰,幸好幸好。

“七爷,大巫,好久不见。都说江南风光无双,此刻南疆亦可赛江南啊。”周子舒见到故友也是欢欣。

寒暄过后,乌溪打量温客行一番,见他虽然笑意盈盈,却面有倦怠,心下了然,开口道:

“北渊,子舒和客行舟车劳顿,需要休整歇息,外面风大,我们先进去吧。”

七爷心思一转便了解自家人的用意,看着周子舒笑道:

“是是是,快进来,等你们休息后,我们再好好叙叙。”


“子舒,客行,你们先歇会,等饭菜准备好,我再差人来唤你们。”

“多谢。”友人之间无需客气,周子舒点头应了。

七爷和大巫带二人去到准备好的厢房,便先行离开,留他们暂先休息。

天气并不太过寒冷,屋里却像是燃过炭火,非常暖和。周子舒知是友人体贴,考虑到温客行的身体,心下十分感激。温客行心里更是感叹,何其有幸遇上阿絮,才能叫他感受到这人间来自他人的关怀温暖。

周子舒见身旁人愣愣地呆立着,料他又起了什么沉重心思,抬手给他把系带解了,把滑下来的披风接到手上,拉着温客行在桌边坐下。温客行还没反应过来,衣服就被扒了下来,“阿絮,你这扒衣服的本领越发熟练了,青天白日,这可不——”话还没说完,就被送到嘴边的茶杯打断了,温客行就着周子舒的手将茶水一饮而尽。

“青天白日,别贫了”周子舒叹了口气,柔了语气“老温,可是累了,要不要睡会儿?”虽然他们一路好食好宿,车闲马慢,可气候变化,加上路上难免颠簸,温客行风寒,头痛都小经了几次,本就身体底子弱,极易疲累,现下面色自然看着不太好。周子舒知道他惯会忍着不说,尤其是怕他忧心,但他太过了解这人,这人皱个眉发个呆都难逃他眼睛。

“阿絮,七爷刚说待会儿去吃饭呢。”

“没事,你睡会”周子舒给他拉起来往床边走,“他们不会介意的,你睡好再来,不然看你白着张脸,我们担心也吃不下。”

温客行给他噎得撇了撇嘴,乖乖顺着力躺了下去。周子舒给他把被子盖好,理了理他压着的头发:

“睡吧,只管好好休息就行了。”

“……”哪有人压着别人睡觉的,他家阿絮真的独裁…又可爱,谁能不听他的话?


大巫和七爷听差去叫人的小厮说温公子睡下了,并不意外。他们进到里间,周子舒正在收拾带来行装,看到他们来了,对他们笑着点点头,站起来示意他们出去说。

七爷伸手拦下他,指了指温客行,轻声说:

“先让乌溪给他把下脉。”

大巫走到床前,据手下的脉象沉吟片刻,把温客行手腕放回被子里,朝身后二人点点头,三人默契地往外间走,留身边的下人守在温客行房间门外。

“如何?”周子舒颇有些紧张。

“客行的脉象虽不强但胜在平稳,应是调养得当,无甚大碍。子舒,你不必太紧张,这你常把脉自己也知道的。”

周子舒点点头,他自然是知道的,不然也不能放他出来游玩,只是对温客行,他如何能真正放心,他如何能不关心太过,在温客行身上,自己那半桶水的医术他断断是不敢倚靠的。

三人在饭桌前坐下,举杯对饮。周子舒再斟一杯,敬向七爷二人:

“七爷,大巫,当日一别,未曾好好道谢,我和老温蒙你们相助相救,子舒一直记在心里,感激不尽,今日幸而得以再见,我定要———”

“子舒,你我之间,何必如此客气,你的意思我都明白,往事罢了,不提了,来,喝酒!”七爷把杯子一碰,拦下周子舒的感激之语,三人都仰头一饮而尽。

“不过”大巫将酒杯放回桌上,犹豫片刻,朝周子舒问道:“温公子…可是还未记起?”

周子舒沉默一瞬,垂下的眼睛里划过一丝隐痛,淡淡道:“不记得…未尝不好。”

“顺其自然吧,客行乃心志强大之人,想不起便罢了,若是有朝一日记起了,你陪在他身边,他定是能想明白的。”七爷暗叹这二人皆是苦蜮里熬过的人,过往的任何一角都非常人所能承受。


说是不困的某人简直就是嘴硬逞强,明明就是体力不支,闭上眼一觉就睡到月上梢头。

温客行从睡梦中醒来,发现一室昏黑,他适应了一下环境,发现窗外也无日光,这是一觉睡到了晚上?阿絮呢?他心里莫名有些慌乱,一下子就从床上坐起来。

“慌什么?老温!”

周子舒见温客行熟睡便没有点烛光,怕扰了那人休息。他本坐在桌边,见温客行忽然坐起,心头一跳,大步一跨,坐到床沿,一把将那迷糊的人揽住了。

温客行起得太猛,一瞬间血液回流,眼前发黑,天旋地转就往后仰倒,被周子舒一把捞在怀里。温客行闭眼皱眉缓了片刻,才找回清明。耳畔贴着周子舒的胸膛,能清楚听到跳得飞快的心跳。

“……老子迟早有天被你吓死!”周子舒低头望着怀里抬头装怂的始作俑者咬牙切齿。

自知莽撞的那厮装作没听见:

“阿絮,这是几时了?怎的这般黑?”

周子舒扶着他的肩让他靠坐起来,自己起身去点烛台。房间里一下子亮起融融暖意,烛火摇曳,物什的暗影被驱散,破碎晃动在墙面上。

“已经戌时了。饿了吧,厨房还备着饭菜,虽晚了,多少吃点儿。”

“阿絮,你怎么不叫我?我一来便睡了半日,这不太好吧。”

“有何不可?”说话间,周子舒接过送来的食案,放在桌上,“你若是过意不去,改日做些中原菜,七爷他们可是馋得紧呢。”

“好嘞。阿絮,快让我看看有什么好吃的,饿死了快。”

其实温客行也就嘴上客气客气,心里可没什么不好意思的。周子舒如何不知他家这人,好笑地摇摇头:

“行了,快来吧。”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废话太多的我,并没有走剧情,但愿下章走起来~



评论(22)

热度(441)

  1. 共56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